「女人的不幸在于被几乎不可抗拒的诱惑包围着;她不被要求奋发向上,只被鼓励滑下去到达极乐。当她发觉自己被海市蜃楼愚弄时,已经为时太晚,她的力量在失败的冒险中已被耗尽。」
人一生有许多绕不过的话题,关于成长、关于自我,关于爱、关于性,从前人们对此讳莫如深,仿佛个人只需专注于更宏大的命题。
但微小的声音依旧值得被听见,无论作为女性,还是仅作为一个简单的人,可能都有一些共同的体验与遭遇……
前段时间,一种古老的文字在网络上引发关注——女书。这是一种女性性别文字,在被噤声、被限制受教育的时代,江永地区的女性用这样的方式交流并记录自己的生活。
故事发生在意大利南部那不勒斯的旧城区,讲述了两个女孩从童年到老年所经历的纠缠与冲突,作者笔触细腻,清醒犀利,直指女性成长之路上所有要面对的痛苦,涉及女性情谊、阶层、学术、革命多层次问题,上至意大利半个世纪的城市变迁、改革发展史,下至每个被困在家庭中的女性不愿说的隐痛。
这系列书也被誉为第一部“女性史诗”,全篇都围绕埃莱娜与莉拉这对女孩,她们是这一个故事的唯二主角,所有男性角色只是她们人生的过客,永恒的只有她们之间的感情。
故事讲述了加拿大女孩卡拉的两次“逃离”。“什么才是有意义的生活?什么才是我想要的人生?”两次逃离,卡拉依旧没有过上理想中的生活,或者说,她幻想的未来是不切实际的,她一直想将命运把握在自己手中,但当她真正地面对生活,没办法掌握人生之舵的卡拉感到了无尽的恐惧……
作者爱丽丝 · 门罗曾获 2013 年诺贝尔文学奖,她生于小镇,了解小城镇那些琐碎的事情是如何引人烦躁的,她将这些元素放入书中,借卡拉的愤怒与恐惧,讽刺了传统社会结构,现代社会迷茫的人们,以及后退的文明。
爱玛是个富有幻想而多情浪漫的富家小姐,她美丽而聪慧,热衷于充当红娘帮他人牵线,她看似熟稔结成好婚姻的种种“守则”,也似乎总以为撮合出了良配,却不觉得自身会结婚。立誓不婚的爱玛,却违反誓言,偶入爱河。
这是简奥斯汀去世前出版的最后一部作品,充足表现了她的性别观、婚姻观,随处可见英式幽默。其中所有嬉笑怒骂都滑稽过后引人深思,简奥斯汀用高超的写作技法,引领读者跟随主人公爱玛一起思考与行动。
这是一部被禁多年的,看似猎奇,却揭开许多人的遮羞布:没有关心、没有爱、没有性,婚姻的意义是什么?人不是冰冷的机器,人需要感情。
一战结束,克里夫因受伤瘫痪,性情大变,冷落了妻子康妮。生活虽没有经济之忧,但丈夫的冷淡与精神萎靡,让他们过于麻木的婚姻更加死气沉沉,这时年轻力壮的猎场看守奥利弗出现,随着二人接触渐多,他唤起了康妮对生活的激情,很快干柴烈火、灵肉合一……是留在符合各自阶级却无爱无性的婚姻之中,还是听从内心,追寻真爱?这是一个问题。
本书作者是“硬核”记者法拉奇,她当过游击队员,她是上世纪最“勇”的战地记者,她犀利的采访令无数政坛大佬害怕。从她的采访中,能看到胆识、霸气、机智,唯独看不到妥协,但是这样一个女人,将她不常表现在外的柔软都写入了这本书,写给她失去的孩子。
法拉奇 43 岁时意外怀孕,她当时的男友并不想负起责任,她身边的朋友也都劝她打掉,因为她不是那种会为了孩子放弃事业的女人,事实上,她确实不是。但她仍想留下这一个孩子,不幸的是,最终她依旧因为四处奔波、疲于工作而流产了。
哪怕她知道不能为了孩子放弃自我,但她依旧陷入自责,甚至在书里虚构了一个法庭,来批判自己,同时也借此解放自己……
新手妈妈沙子被选为陪审员,她面对的案子是关于一个杀了女儿的母亲,一开始,沙子不能理解“什么样的妈妈能对亲生孩子痛下杀手”,但随着对此案嫌疑人的深入了解,沙子惊恐地发现,她与这位杀人犯有着相似的生活,她开始思考:会不会有一天,她也会因为失控与崩溃而成为罪犯?
本书围绕 2011 年震惊全法国的一起凶案,花季少女蕾蒂西娅惨遭性侵并肢解,历史学家伊凡·雅布隆卡花费两年时间,采访了与此案有关的众多人物,通过丰富的细节还原了蕾蒂西娅的短暂一生。
作者认为性暴力是一种存在千年的,他想借对这一社会新闻的分析,唤起社会与政府对家庭关系与性别问题的重视。蕾蒂西娅的生命中充斥着暴力且堕落的男人:酗酒的生父、性骚扰的养父、杀人的凶手……他们一步步摧毁了这个原本阳光快乐的女孩。
主人公房思琪长期被补习班国文老师李国华性侵,李国华将自己的行为解释成“爱”,为了弱化自己的痛苦,房思琪也对自己“洗脑”,努力相信这是一种爱情,但终究是精神崩溃。故事源自作者林奕含的亲身经历,她为保护家人,将自己一人的遭遇分给了三个不同的女性角色。
这本书显示出林奕含惊人的写作功底与敏锐的洞察力,她用残忍见血的自我剖析,让读者处在她当年的位置,切身感受到性侵对人的伤害至深。这也是林奕含通过文字与写作进行的一场自我救赎,可惜她终究是上吊自杀。
苏珊 · 桑塔格和西蒙 · 波伏娃、汉娜 · 阿伦特被并称为西方当代最重要的女知识分子,著有《论摄影》、《反对阐释》等书。在文学、艺术、哲学等方面都颇有建树,但同时也饱受争议,有的人觉得她是典型的女权主义者,有的人觉得她因突出的社会地位而不能与底层女性共情,也有的人觉得她是文学界的绣花枕头……
一向主张“反对阐释”的桑塔格也逃不了被阐释的命运,随着她档案中笔记及日记的整理出版,她的思想与生活,也暴露在公众面前,任人评说。目前已出版了两册日记,日记从 1947 年至 1980 年,记录了桑塔格从妙龄少女到成为作家,再成为单身母亲的成长之路,以及从青年到成年,由内到外,包含精神与物质上多层面的成熟之路。
2022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安妮 · 埃尔诺,给她的颁奖词这样写:她以勇敢无畏的、临床诊断式的敏锐性,揭示了个人记忆的根源、疏离及其集体制约。本书她同样以敏锐的眼光解构自我、母亲与女儿。
出生在法国贫民阶层的安妮 · 埃尔诺,简直就是真人版的埃莱娜格雷科(那不勒斯四部曲主角),自 20 岁起,她就想用写作为自己的阶层复仇,正像埃莱娜说的,“我的整个生命,只是一场提升社会地位的低俗斗争”。但当她真的通过写作跻身所谓的上流阶层时,她又深感自己与自己出生的那个世界分离了。
本书带有自传性质,记录了主人公奥兰多从 16 世纪的男性到 20 世纪的女性的转变过程,本书表现了弗吉尼亚 · 伍尔夫对“性别对立“、”男女二元论“观点的讽刺。
奥兰多原是一位贵族英俊少年,不仅一夜之间变成女性,还似乎获得了永生,奥兰多在性别流动的四百余年生命中,不仅诗作日臻成熟,他扩展了他的性别观,他的双性同体让他能够近距离感受男女性在社会文化中的不同待遇,从而进行反思。
作为《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》姊妹篇,本书继承了温特森那跳脱、难以定义的文字风格。这一次温特森以寓言的形式,讲述了 17 世纪英国查尔斯二世时期的童话故事。
她的笔下,激情与反叛是永远的主题,本书将没有性别的樱桃假定为雌性,理由虽未言明,却通过种种隐喻指向我们对于性别的刻板印象,这些错误的判断不仅束缚了我们,也让樱桃不能自由随意地生长,故事的悲剧,都源于我们强行为一切套上框架。
奥地利作家耶利内克曾言:“如果一个女人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,那么她永远会被视作一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‘女人’,所以她无法感到快乐。”
女性写作不仅是讲出女性的故事,也是提出另一种视角: 补全文学创作的 B 面,一个一直被忽略的可能。 更是打破固有的性别认知。